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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在乡下,收获的季节到了

已有 248 次阅读2013-11-27 11:25 | 小儿子, 商品房, 老朋友, 村干部, 星期六

乡下还有几位老朋友,星期四还在滁州出差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,是其中老乡宝山给我的,通话得知,他的小儿子要在合肥买商品房了,约好这个周六在大富山庄售楼部缴认筹金,要我这个城里人帮助他把把关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我扛着红旗插队来到这个合肥向西近五十公里的村子。至今约四十个年头了,当年村里比我大几岁的都超或近“耳顺”之年了。指导员、队长、会计和记工员算是村干部了吧,但韩指导员、王队长、邢会计都离世多年了,只剩下当年吹哨子的记工员陈宝山了。那时最怕听到宝山的哨子声,每天早上五点多钟,催命呀。他来合肥我可要盛情款待哟,星期六,吃了中饭,办妥了房事,突然天下起了雨,我提议并受宝山邀请,开车送宝山回家,我买了白酒等礼物,载着老婆看看如今乡下的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广场舞

晚饭很丰盛,土鸡、鸡蛋、猪肉、盐鹅、豆腐,还有那飘着香的韭菜儿,大盆大碗一桌子。不知谁说到村口天天晚上有人跳舞,这可对了老婆的味,一定要去瞧瞧,也好消消食,一拍而应。宝山的家坐落在村南头,有一条水泥路直通村口,大约有三百米。乡下竟有了霓虹灯,转过弯老远就看见“家柱超市”几个大字一闪一亮着。“伤不起的爱情,伤不起的你,经不住世俗的流言和蜚语。……伤不起爱情,伤不起的你,到最后只剩下伤痛的回忆。……”扩音机放的曲子很好听,几十平米的小广场,七八个姑奶奶在扭动着肢体,看样子舞者都比城里人年龄要小,属于小媳妇型的,没有像我老婆一样大妈级的。“她们跳的水平如何?”我偷偷问酷爱广场舞的老婆,“下胯动作太大,动作太简单!”她若是说。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这节奏,急遛到了马路对面的卖肉场。卖肉的小伙子也姓陈,个不高,40多岁,见到我上门急忙递烟,经宝山介绍,他说他对我名字很熟悉,一问,我认识他父辈,我当年在大队当乡村教师时,他才上小学一年级。他说:“现在生活好了,每天可卖好几片猪肉。”我想也是,插队年代饭都吃不饱,何谈吃肉,如果不改革,我们还像朝鲜一样,在奢望着喝肉汤呢。小伙子说:“你看她们有劲没处出,每天疯跳到十点钟。”临走时,他还补了一句,“乡下能进到正宗的黑土猪肉哦。”我笑道:“我知道了,广场舞从城里出,土猪肉从乡里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雾霾

一大早,我打开门,我注视着不远处的庄稼地,这曾经是我们插队小组的宅地,那是三间土屋,如今已经成为平地了,一台挖掘机在不远处工作着。住隔壁的老乡叫广文,也有六十多岁了,是条老光棍,广文说,村里一位姓韩的年轻人给承包了这块地,他投资建一个鱼塘,下次再来村子可以钓鱼呢。怀恋我那年轻的时代,记得有一年冬天,我们几个知识青年下塘摸鱼,摸了一脸盆的条条近半斤的桂鱼,可能是那时生活缺油水,可能是那时的捕获物是绿色野生的,真好吃。

唉,现在有个名词叫“PM2.5,不知道这里“PM2.5值是多少。天还下着小雨,我总是闻到一股“秸秆焦味”,有着鼻炎的老婆嗅觉灵敏度差,但她也说这味重,连打着喷嚏。想起了前一天上午发生重大事故,六安往合肥方向近38公里长的路段双向共发生26起多点、多起、多车相撞交通事故,事故已致9人死亡,受伤人数已达80人。事故点离这不远,我看雾霾天气是重要起因,记得上周我开车去安丰塘游玩,路边烟雾弥漫,收割完毕的田野,无数个小火堆。我问广文,“难道非要烧秸秆吗?” 广文说:“不把这烧掉,怎么种田呢?”我想这代表了不少农民的想法。我插队的年代怎么没有“秸秆焦味”呢?与广文一阵交谈,我朦胧得之其因。一是收割方式的变化,当年都是用镰刀手工收割,杆茬子底最多寸长,现在农村家家用起用收割机,杆茬都在一尺左右;二是做饭用火方式的变化,我记得当年家家有个大草垛,烧水做饭都用秸草,有时不够用还要打草回家,现如今,农村也用起了煤气灶和电饭锅,秸草没有了使用价值;三是劳动力也值钱了,外出打工一天挣一百多元,将秸杆从田里驮回来要费多少工时呀,又有谁稀罕这呢。烧吧,烧吧,何时能改变现状?听说要在安徽搞农村搞土地流转试点,盼着生产方式能有变化,如果有了农场主,这可恶的雾霾能否跟着消散呢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杀鹅

信仰伊斯兰教的人都过古尔邦节,这个节日又叫“牺牲节”或“宰牲节”。寿县三觉盛产白鹅,我记得在插队的时光如果能吃上盐鹅这奢品,可留香三日。宝山说,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,每每在那临冬的日子,开刀杀鹅,家家户户如同过节。几天前就定下了的日子,今天是宝山家杀鹅,请了个主刀师傅,也请了不少娘们,都是亲朋,拔鹅毛,打鹅血幌。每只鹅有十五、六斤,今天要开杀二十二只,够劲的。天刚亮,大家上门了,开始忙活,抓鹅的抓鹅,烧水的烧水,干活前每人吃一大碗鸡蛋挂面,搞得热气腾腾的。厢房摆上一个长条桌,妇女们对面排排坐,飕飕地拔这鹅毛。这血腥景儿我从来没有见过,老婆说,“刚才活蹦乱跳的白鹅,倾刻间都躺下了。”我也说,那杵着长长的颈儿,喜爱哻着人腿脖的白鹅,长大了少不了挨这刀。

我又转到了小字辈栓子家,栓子是队指导员的大儿子,七十年代农村医疗条件差,指导员的老婆在生二儿子时难产死了,大难不死的新生儿子就起了个名字叫“小石头”,这个石头落地不易啊。栓子家那搭了劈叉的院子堆满粮食,有好几百口袋,栓子媳妇说,村里好多年轻人去城里干活了,栓子把他们种不了的田都拿过来,加自己的地共三十亩,买了台机械,虽然辛苦点,但一年两季打四、五万斤粮食,闲时在乡里揽下护树的活,收获颇丰。去年屋子加盖了一层,花了五、六万。我问她,今年家里杀了几只鹅,她说:“忙不过来,没有养鹅,但每年都买十几只鹅,有钱什么都好办。”我瞟了一眼,院子里拴的一根绳子上挂满了盐货。盐鹅真的好吃,特别是皖西出产的。

栓子堂屋挂了一张现代年画,天安门上有四位伟人,毛、邓、江和胡,我在城里从来没有看见这种画,乡下人朴实又虔诚,他们相信有贤人保佑,必有大福。我又要说了,当年插队时怎么没有这景呢,虽然家里挂着,身上带着都是伟人像。那时没有多少鹅可杀,也不允许买卖盐鹅,我又想起了那件事情,宝山逮了几只甲鱼想去城里卖,赚几个买盐钱,结果在路上就给投机倒把办公室没收了,罪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,那时老百姓就像今天的白鹅一样可任主人宰杀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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